“王东知不知道他母亲的下落?”
“动乱的时候,王东正在东海舰队服役,遵从当时规定的回避政策,早在那时候就中断了与家里的联系,也是因为这,他很快就退役当了海员,常年漂流在外,听信了误传,以为母亲已经下落不明,就去了法国,没再回来。”
“发生在一夜之间的那段往事,她一定还记得吧?”我问。
“对,你的担心并不多余,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,”尤蕴肯定着我的意思,“见到老太太的时候,郑坦特别问了她当年王营长留下了什么遗物没有,她开口就提到了那块怀表,还详详细细地述说了留下怀表时前前后后的许多细节,和王东写的那个过程分毫不差。”
希尔维娅作着旁证:“来到这儿以后,她还对我们大家说了一遍呢,所有细节都和我爸爸写的一模一样。”
郑佳雄的住处被“抢”,行抢者竟是一位名叫蔡琼的小姐。
“我算是姚虹未来的大儿媳妇。”
蔡琼是郑佳雄的未婚妻,他俩年底就准备举行结婚典礼呢。
蔡琼是大生旅游公司秦皇岛分公司的导游员。前年,郑佳雄来到秦皇岛“蹲点儿”,结识了蔡琼。不久便达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,过起了夫妻样的生活。
三个月前,郑佳雄结束工作回了总公司。
郑佳雄回到北京后不久,蔡琼便在电话中告诉他,自己已经有了身孕。
“开始,他每两天准给我来一次电话,可后来越来越稀少,总说忙,尽出差,我很信任他,也没在意,谁想他……唉!”
不久前,郑佳雄在秦皇岛遭到袭击,会不会与她有关?
我问蔡琼:“前几天,郑佳雄是不是到秦皇岛找过你?他在哪儿挨了打,你知道吗?”
“怎么不知道?那是我哥哥和弟弟干的,他俩都是火爆脾气。我是爱郑佳雄的,寄希望于温情来感化他,使他回心转意,可我的兄弟不论呀,硬是把他轰出了我家的门,直追到松江饭店,教训了他一顿。”
“他对我们撒了谎,说是遭了抢劫,而且还拒绝提供线索。”
“他敢吭气吗?哑巴亏嘛,他当然不能说出真相,总得顾顾脸面吧?再说,都抖落出去,让那个新的相好知道了,岂不要坏了大事?”
我明知故问:“他有新相好?”
“谁看不出来?要是没有让他鬼迷心窍的妖精,能对我这样狠心吗?”
“我是来搬属于我的东西,是经郑佳雄同意了的,”她从衣兜里掏出一纸,“这儿有协议,白纸黑字,有根有据,请审查,合法不?”
这是一张分割财产的清单,所列各项,与刚才所见车上的物件基本相同,下面还签着郑佳雄的大名呢。
王东即将来华,这事非同小可,我本就已是紧绷绷的神经,因这一消息的降临,绷得更紧了。
谨慎再谨慎,不能有丁点儿闪失,还是再查查为好,不能懒得跑路。那个王莲玉不是我们找到的,当然是无功可谈的,可万一要是出了差错,王东得知,就得骂中国警察笨蛋、草包,这个坏名声要是一传扬过海,这脸可就算丢尽啦。(待续)